“星辞,子衿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陆韶钦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宴九黎的手,朝着刚才抓住宴国安的手,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脸斯文的男人走去。
将宴九黎往男人眼前一推:“这位是子衿同父异母的姐姐,配型和她是一样的,之前也做过几次手术。”
眼前的男人名为顾星辞,是他为了子衿的病,特意从米国哈斯恪大学聘请的,世界癌症研究专家组的最年轻的医学教授。
一个月后,宴子衿的手术,也将由他主刀,据说成功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希望非常高。
宴九黎被抓住的恰好是之前折断指甲的手,手指被紧紧攥着,钻心的疼,然而她咬着唇忍着,硬是一声没吭。
顾星辞将人扶住,低下头看着女人正在渗血的指尖,不认同地皱了皱眉。
“宴小姐割腕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正在输血。”顾星辞顾星辞将听诊器从脖子上摘下来,朝着陆韶钦说明情况。
“那就好,我去看看她。”听到子衿没事,陆韶钦放松了些,指着宴九黎道:“要输血的话,就抽她的吧。”
顾星辞惊讶地挑了挑眉:“我看这位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恐怕不适合输血吧。”
“没事。”陆韶钦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宴子衿,对身边的女人更是厌恶:“她身体好着呢,矫情罢了。子衿这样也是因为她,就当给她机会补偿了。”
“但是……”顾星辞想说什么,手腕却被女人用力抓住。
“我没事,去抽血吧。”明明胃部还隐隐作痛,宴九黎却咬着牙摇摇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再流露出丝毫脆弱。
顾星辞的眼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将她带走了。
“只有你才制得住她。”远远地,林佩佩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们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却不料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
“要多少?”宴九黎撸起袖管,坐在白色的病床上,沉声问道。
“吃晚饭了吗?”顾星辞戴上医用口罩,却并没有拿出针管。
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小小的蛋糕,递到女人面前:“我看你一直捂着胃部,想必胃不大好吧,我虽然不是肠胃方面的专家,不过多少都有认识的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谢谢。”宴九黎摇了摇头:“不是抽血吗?”
“只是单纯地输血,血库中还有存货。”男人将蛋糕推得更近:“吃点吧,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宴九黎本想拒绝男人的好意,不料肚子却在这时候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这是病人家属送的,我不太爱吃,又不想辜负对方的好意,你能帮帮我吗?”
男人温柔的眼神落在宴九黎的脸上,仿佛要透过她坚强的外壳,看穿她脆弱的内心。
宴九黎知道他不过是找个借口,也没有再说什么,闷头吃了起来。
可是越是甜蜜的食物,越是衬托出自己的辛酸和凄凉,宴九黎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蛋糕上,女人抖着手,将他们连同奶油一同塞进嘴里。
陆韶钦,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明明那时候,你将戒指放在我的手心里的时候,对我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别哭,伤口会碰到眼泪。”身边,一方手帕递了过来。
宴九黎抬头,便看见男人端着碘酒纱布,站到了她的面前。
女人接过手帕,正要道谢,手机忽然跳出微信消息,宴九黎只瞥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
“姐姐,谢谢你的血。”宴子衿挑衅的消息一字一字刺痛她的眼睛。
她猛地推开门,一路跑到宴子衿的病房前。
门没关严,透过门口的缝隙,宴九黎看着里面对她横眉冷对的男人,温柔地垂下眸子,手中是一个正在削皮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