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同学还没来得及交流,小学的同学应该平时也没有联系啊!亦凡一般不会这么自说自话,会不会有事耽搁了,没来得及打电话给我们?这样吧!今天,我姐也没空到医院,我妈妈又在中医院被护工欺负了,现在情绪不稳定,如果亦凡回家就告诉我一声,好吗?”
“好吧!你好好照顾妈。我先挂了!”
颜素挂完电话,刚才虽然在安慰凌飞,顺带安慰自己,可心里却非常不安,人说母子连心,与上次没接到亦凡不同,这次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的第六感。
现在,她确实已经不起更多的波澜,目前遭遇已经令她焦头烂额,如果再出意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保得住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脏。
“叮!”微波炉的声音提醒颜素,晚餐热好了,她一模好像太烫了,需要凉一下,于是,决定再打个电话给颜格:
“姐,你方便接电话吗?”
“嗯!我把事情都交代好了,还是不放心妈妈,就开车过来一趟。现在路上呢!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医院。”
“姐,那你再带点晚餐过来吧,我跟妈妈就吃一份,妈今天心情不好,等你来了,我再详细汇报。”
“你说吧,我开蓝牙呢,不用手机,在开车,反正也没事儿!我从山庄打包了饭菜过来的,一会儿一起吃吧,我也没吃呢。”
颜素简单把事情叙述了一遍,经过沉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狂怒,可听完,颜格却怒了:
“我一会儿过来,再处理一下,这些人都是蜡烛,不点不亮的。”
颜素听到颜格会来医院,仿佛等到了主心骨,找到了靠山的小屁孩,可以找人告状了。仿佛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颜素,是请来压阵的壮士,根本不是她。
做惯了妹妹,即使长大了,也总觉得天塌下来,有姐姐挡。这种惯性,随着年岁的增长,也不见减弱。
明明在单位也会凸显强势的一面,可一回到生活中,围着一圈不需要她挺身而出的亲人,她处理问题的能力也退化了,那种不自信的负能量也滋生飞速。
颜素扶着文兰起身,她们一起分享晚餐……
不多久,颜格也来了,她看见文兰的眼睛红肿,立马知道,妈妈受得委屈非同小可,但是,没有再问她,而是调侃着:
“这饿着肚子啊,闻着什么都是喷喷香的,瞧!我给你们带来了山庄的特色菜,噔噔噔!姜母鸭,凉拌菠菜,还有银鱼炒蛋……”
“呀——我还真是有口福呢,昨晚上吃撑了,今晚估计又是无法幸免遇难了!”颜素立马配合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尽量克制自己的饭量,没事儿!这么些食物,我跟妈妈完全可以消灭,你还是回去陪老公和儿子吧!”
“小气鬼!才吃你一顿就心疼了,土财主都任性!昨天请客的伤口还没愈合吧?姐?妈妈,您和爸爸都挺大方的,我也没有基因突变,怎么生下颜格这个葛朗台啊?”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从小就你老占颜格的便宜,偏偏这个姐姐还傻呵呵的,你不占,她还心里不舒服。”文兰看到颜格来看她,心里的气也散了许多。
她清楚,如果她还钻进牛角尖不出来,为难的还是她两个孝顺的女儿,毕竟,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也是件划不来的买卖。
年岁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制了。
靠别人就要看别人的眼色,除非永远都能做到自己照顾自己,否则,有求于人,都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
当务之急,还是努力康复。康复后,也要注意健康饮食,加强锻炼,不再给子女和老伴儿添麻烦。
一世好强,身体一不好,什么都只能放下了,哪怕是一直看得比命还重的尊严。
人在弱小的时候,尊严是可以被别人随意踩踏在脚下的,这是一个凄凉的感慨,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现状。
“嗯!世上只有妈妈好,妹妹是棵臭臭的狗尾巴草(用潘长江唱的:妹妹面前一条长长的河的曲调),颜素去把筷子消消毒。”
“妈——您看,您使劲儿夸得大女儿,现在正使劲儿剥削你小女儿的劳动力,这就是大BOSS的惯性,回家连亲妹都使劲儿压榨呢!万恶的资本家啊!”
“怎么说呢?我从山庄一路把晚餐给扛过来,穿过两个停车场,爬到12楼,才气喘吁吁地来到你们跟前,我是把快递哥哥的差事都抢过来干了,还是全程免费服务,我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