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了钱包和银行卡之后,七宫诚的内心顿时踏实了许多。暴雨公司出品的游戏一向做得很真实。在同公司的另一部游戏中,他就曾不得不去打工贴补家用。看来这次不用自力更生勤工俭学,真是太好了。
晚上九点半,七宫诚戴上口罩,拉起卫衣的帽子,确定自己装束完备之后,才关上灯,离开了这栋宅子。
夜幕深重,酒吧招牌的英文字母闪着朦胧而花哨的光效。仅仅是站在门前,就能隐隐听到内部的音乐带来的震动感。
“这位客人,你成年了吗”站在酒吧门口迎宾的年轻男人眯眼看他。在这个城市,必须年满20岁才能喝酒,守门人是例行的询问。
七宫诚没回答,而是躲开了对方的触碰,仿佛一条滑不溜秋的鱼,汇入了进门的人流里。
进门以后,内部的空气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闷热。中央的舞台上,是乐队正在进行的表演,激烈的音乐声引得下方的人群纷纷举杯大喊。抬头看二楼,只见一圈圈沙发和低栅栏的装饰为客人们围出了极具隐私性的位置。
在昏暗的灯光下,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七宫诚非常顺利地隐藏到了酒吧的角落中。接下来,就是分辨出约自己出门的到底是谁。已知的是,普通nc头顶皆为白色字体,要想找出“g”,只需要看在层叠的人群中是否有其他颜色的角色名。
人数密集的后果,就是众多的白色字体重叠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七宫诚不得不从阴影中走出,沿着路左右寻找。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某个端着托盘的酒保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忽然出声。
七宫诚抬眼,不明显地怔了一下。只见对方头顶的荧光粉名字,显示的是“贝尔摩德莎朗温亚德”。
见他迟迟不答话,酒保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自然地说道“客人请跟我来。”
七宫诚跟着“他”一路上到了二楼,略过形形色色的客人,终于停在了一个由黑皮沙发围成的卡座前,中间的茶几上摆着几杯调好的酒水。
拢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坐在其中,银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戴着礼帽,在帽檐的遮挡下只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和锋锐的下巴。头顶上是显眼的荧光粉标识“琴酒黑泽阵”。
在他斜对面,则是另一个戴着墨镜和礼帽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脸部线条较为粗犷,头上顶着的名字是“伏特加鱼冢三郎”。
也不知道他戴着墨镜,是怎么看清酒吧的地面的,七宫诚暗暗腹诽。根据备注的姓名,看来这是一个组织,成员们以酒名作为代号
“看来人都到齐了。”琴酒说道,半抬起下巴,露出锋利的眼神,扫过站在那里的酒保和七宫诚。
“可是,大哥,还有一个人没来。”伏特加看了一眼酒保说,“你可以走了。”
“人已经都在这里了。”琴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贝尔摩德,你还想要遮掩到什么时候”
闻言,原本穿着服务生制服、长相平平的酒保同样嗤笑一声,然而却与之前的声线完全不同,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伏特加诧异地望过去,只见酒保轻松地撕扯下了面部的一层皮肤和连带的假发,露出波浪一样的金色头发和美丽的外表。
“g,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怎么认出我的”女人的声音成熟而富有韵味,姿态优雅而柔媚,仿佛习惯了被人注视。
“你身上的女士香水味,太浓了。”琴酒在唇间搭了根香烟,垂眸将它点燃了。
“原来如此。”贝尔摩德随意找了个空座坐下,撩了下头发,“从酒会现场过来只有半小时的空当,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七宫诚见状,也坐在了琴酒旁边最后一个空置的地方,紧挨着最靠外的扶手,力求少与这些人交流,以免露出破绽。
“所以,就是要给他做伪装”贝尔摩德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沉默寡言的少年,内心却没有丝毫轻视的想法。
因为对方是整个组织的“奇迹”。
“没错。”琴酒答道,“这次任务需要带着他,总是这么严实的装扮会很引人注目。”
“那好吧,伪装的东西都在我车上,或者你们有最近的安全屋”贝尔摩德问,她目光在几人中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回答,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去我车上吧。”
“我赶时间,凌晨就要飞美国。”女人从桌上拿起一杯色调偏蓝的酒,呷了一口。
“为了追杀赤井秀一那个叛徒”琴酒吐了口烟圈,推测道。
“你的直觉还真准确。”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赞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