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言卿有一种被冷血爬行动物盯上的感觉。
于珊珊的视线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眼中死寂一片,漆黑的几乎没有一丝眼白的眸子望过来,皮肤都透着股苍白的气息。
言卿垂了眼。
只要人不傻就能看得出来,于珊珊对池葳怀抱着不同寻常的心思。
那么作为可能会成为池葳理想型的她,于珊珊会做些什么呢。
似乎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
不知何时,于珊珊已经从桌对面坐在了言卿身旁,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女孩脆弱脖颈上跳动的脉搏处,于珊珊温柔地将言卿的脑袋转向自己,弯着唇,矜持地笑了笑。
“言卿,我很喜欢你。”
她顿了顿,指甲刺进女孩皮肤处,于珊珊怜悯又狂热的眼神望进女孩眼底,语气却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但是,池葳是我的。”
是不允许被任何人惦记沾染的。
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一丝可能性都不可以留下。
携带在腰间的铃铛晃动了起来,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半倚在墙边处的黑发少年漫不经心地将腰间的铃铛拿了下来,即使放在手心处也能感觉到铃铛的晃动,未开灯的房间内,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漆黑的夜里,少年瞳色偏浅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他抬眼看向四个角上吊着的女孩子,最后视线定格在最里面的位置。
原本吊在那里的女生不见了踪影。
连带着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个除了漂亮嘴甜一无是处的小吉祥物。
时衍晃了晃缠绕在手指处的铃铛,纤长的睫羽挡住了少年眼中的神色,片刻后,他捏碎了铃铛。
“小废物。”
少年低低出声。
他转身走入夜色里。
时衍想过很多种再看见言卿时这个废物小花瓶会是怎样的惨状,但真正扒着窗户跳上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他还是愣在了原地。
少年还保留着翻窗的姿势,一只脚已经着地,另一只脚还踩在窗沿上,他犹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表情古怪。
废物小花瓶翘着腿窝在椅子上,手上还抱着一瓶已经热好的牛奶,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地抿着,她身上穿着校服,衣服浑身上下一点褶皱都没有,完好无损的模样。
反观是言卿身旁被卷成一团的女生情况不太好。
于珊珊明显是动弹不得,那件被时衍随手塞给言卿,美曰其名御寒的黑色长袍,被言卿当成麻布绳子结结实实捆在了于珊珊身上。
只剩下一个脑袋没有被长袍碰触到。
于珊珊表情痛苦,被长袍裹住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大口呼吸着,脸上的神色都扭曲了,只得不住看向言卿低声求饶。
她真是看走了眼。
怎么会觉得这小姑娘羸弱好拿捏
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言卿给按在了地上。
于珊珊痛苦地回忆着,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力气怎么那么大
“我错了,言卿”于珊珊虚弱出声“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对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