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卿在自己的洞府里。
他洗了澡,还很精致地点上了熏香。往常凄清的洞府,这一日盈满了温暖好闻的香气。
自觉准备得很充分了,于是越长卿假装虚弱地躺在石榻上,安心地等褚彦过来看他
半个时辰过去
洞府外依旧没有褚彦的动静。
再不来,他身上伤口都要愈合了
越长卿忍不住从石榻上起身,皱着眉站到了洞府门口。
这一次,下面茂盛葱茏的树林子里终于响起了有人赶来的动静。
越长卿一喜,正要病恹恹的躺回石榻,余光却瞥见了来人的装束
灰扑扑的宗门弟子服饰,手里还拿着个他很熟悉的扫帚。
“越长老宗、宗主他没来风师弟也受伤了,宗门马奎师兄也受伤了,宗主他最后去了马奎师兄那里”
越长卿整个不好了。
马奎
又多了个马奎。
弟子说完话转身准备走,突然手里的扫帚突然被人夺走。
咔嚓一声,直接撇断
弟子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咬牙切齿捏着两截扫帚出气的越长老,整个人风中凌乱。
弟子“扫帚它,做错了什么”
越长卿摔掉手里东西,暴言“扫帚把儿太长了,我看着心里烦”
这边越长卿拿扫帚撒气,另一边风青阳也不太好。
他更狠,嘴角挂着血渍,青丝瀑布般铺展在床,皮肤苍白到近乎病态,看上去有种脆弱到极致的美。
这幅样子,给回来通知他的小师兄吓了个半死。
他想要伸手扶风青阳,又担心唐突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给他递绣帕,道“风师弟你、你没事吧,你吐血了,快擦一擦。”
风青阳抬头,朝他虚弱地笑“师兄,青阳没咳、没事。”
这弟子满头是汗,急得快哭了,“师兄还以为你只是想、想宗主了,所以编些小借口闹腾,没想到真的伤着了。”
早知道他在大殿上就不心虚了。
“现在可好,马奎师兄也受了伤,宗主他去了马奎师兄那里。”
风青阳垂下了眸子,鸦羽般的睫蝶翼般覆盖下眼睑,他伸手擦掉唇角血渍,轻声道“没事,师尊他自有自己的考量,师兄你走吧青阳自己待会儿就好”
都这样了,这弟子哪里敢走。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了一会儿,觉得不行,“我现在就去叫宗主过来”
风青阳抬眸看向他,“马奎师兄的伤也是伤师兄我不想让师尊觉得我不懂事”
风师弟明明自己都这幅样子了,还这般替他人着想。
这弟子忍不住心一揪,“但是师弟你这样子,怎么能行我想想,我想想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找宗主,现在就去”
风青阳垂下眸“我,走不动。”
这弟子抬头看向风青阳,一字一句道“我背你”
越长卿要去看看自己这个新晋的情敌到底是何许人。
完全没有印象的小弟子。
到底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迷了褚彦的眼睛,连自己要死了他都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他询问了马奎的洞府所在,便气呼呼地骑着嘟嘟鹤朝那边赶去。
三岔路口。
越长卿遇见了伏在一名青衣弟子背上,一脸病容的风青阳。
越长卿“”
风青阳“”
越长卿顿时炸了“你在装病”
风青阳低头靠在青衣弟子的肩膀上,声音有气无力,极其虚弱“青阳、听不懂长老在咳咳在说什么我我咳咳”
越长卿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风青阳你就是个绿茶”
“越长老”
背着风青阳的那弟子突然大声,越长卿吓了一跳。
那弟子扭头看着肩膀上的人,很心疼地开口“风师弟都吐血了,长老您和他有何恩怨不可以等他好了再说吗非要现在刺激他”
风青阳埋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对不起,是弟子顶撞您了。”那弟子说完,错开越长卿,奔跑着往马奎洞府的方向去了。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越长卿看见风青阳正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