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慌慌乱乱的头脑中好像还回荡着那个声音“完成”“脱离”,连死亡的痛苦都没感受到,再一睁眼,便是一片惶惶然的吵杂声。
“怎么还没收拾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带着些有什么用,装钱就行”
“衣服书本都不要带了,书本死沉死沉的”
“荣哥儿呢荣哥儿呢谁看到荣哥儿了”
“都这会儿了,那孩子瞎跑什么,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了,这孩子,真是会跑。”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搞鬼你把荣哥儿藏哪儿去了”
“自己的孩子没看好,关我什么事儿”
“贱人,谁知道你是不是”
外面的争吵一时近一时远,赵沧颉还有些没头脑,却也知道似乎情况有什么不对,顾不得去看冗长的剧情,他赶紧从所在处跳出来,这是一个花圃,只不过中间的这个坑有些隐蔽,必然是人为造就的。
“哎呀,荣哥儿,你怎么猫在这儿赶紧过来”一个女人眼尖瞅见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拉着他就往外走,女人一手拎着一个不大的箱子,一手抓着他,走得有几分吃力,赵沧颉低头,能够看到那旗袍下面的小脚,着实不适合奔走的样子。
他认得这个声音,就是喊着“荣哥儿”的那个,也是跟另一个女人吵架的那个,声音中有些泼辣,但她的面容却是极为秀丽的,眉眼弯弯,看着便是性情柔顺的那种。
赵沧颉留意了一下自己的手,细细的手腕,跟女人差不多的手掌大小,这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手,所以
似乎每次寄宿节点都差不多的样子
乱七八糟地想着跟着女人往外跑,匆匆忙忙,赶在一辆汽车关门之前挤了上去,这辆汽车是很老旧的那种样式,常能够在抗战片上见到它在某些城市中行走,搭载着一个个西装礼帽,洋裙卷发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