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荒川区。
傍晚的夕阳洒在一条荒废的小巷里,若有若无的恶臭从垃圾堆里散发出来。
停靠在生锈铁栏杆上面的乌鸦发出聒噪的叫声,不仅仅是尖锐,简直是明确的、有意识的、怀揣恶意的、挑衅般的声音。
“真令人吃惊!这个地方的环境还不错!”
水野秀双手插着口袋,一边嘴里发出感叹,一边注视着眼前的一群不良。
全身散发出“我们很坏”气息的不良,染金发、戴墨镜、戴项链和手环、配上跟极道一样的手表、腰间还挂着长晃晃的钥匙链,手里拿着棒球棒,嚣张的站在水野秀的面前。
“少废话,汐入公园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允许你随便摆摊?不缴费还敢做出反抗,你这个混蛋是想死吗?”
为首的青皮对水野秀怒吼道。
“可是我旁边卖口罩的大叔,你们就没有收保护费?”
水野秀露出貌似疑惑的表情。
“你个笨蛋,汐入公园摆摊的除了你都是极道组织的家属。卖口罩的大叔是稻川会的家属啊!
对方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你一个高中生,竟敢大摇大摆的一个人占据最好的位置,还不打招呼,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水野秀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追着我跑了一路,把我堵在这里,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他露出一副啥都不懂的表情,把对方气的够呛。
尤其是青皮,他的鼻孔微微翕张,犹如一头气急败坏、准备冲锋的公牛。
“混蛋!不要跟我装傻!不交双倍费用的话当然是收拾你了!你以为我们是陪你玩吗?”
“那抱歉啊,你们今天注定徒劳无归了。这么说吧......”
水野秀向前走了一步,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食腐动物和食肉动物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我是对人无害的食腐动物,而你们,也许是食肉的掠夺者。
但双方发生冲突的话,食腐动物可不会输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回到你们的老爷机车上,也许今天可以避免一场不怎么好看的演出。”
青皮怒极反笑:“我喜欢你说话的调调,只希望接下来的时候你的求饶声也会这么嚣张。”
水野秀抬起手腕的名古城手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6点50分,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
青皮斜着眼睛向水野秀看去,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没错,三分钟,长谷,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有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情想要告诉我?
比如你家偷偷埋起来的藏家宝,或者外婆制作天妇罗的配方,又或者留下一句文艺点的临终俳句,就像‘吾身就如筑摩江芦间点点灯火,随之消逝而去’。”
水野秀抱歉的摆了摆手,“抱歉,那是石田三成的临终俳句,我扯的有点远了。”
青皮听着水野秀的话,一动不动,但浑身已经紧张起来了。
“你想在三分钟之后杀了我?”
青皮意外的忽略了为什么水野秀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水野秀摇了摇头,“不,我并不那么想,实际上,我不是那种当杀手的料,与你们这群暴力的家伙相比,我属于那种被动的类型。静静的等待着一切发生,然后做个冷眼的旁观者。”
青皮不爽的注视着水野秀,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结结实实的揍这个故弄玄虚的高中生一顿。
他手中拖着棒球棒,向水野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