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雨看着这令行禁止的样子,心里暗暗感叹:也就是这封建社会,才会当官儿的说什么是什么了,搁在现代,非得让你解释出个所以然不可。
今天秦谷雨起得晚了,差点儿就没能赶上和大家一起领粥。
还是昨天那个爱抽烟袋锅儿的老孙头儿,今天熬得这粥就和昨天有了差别,有不懂事的小孩子问家人为啥不一样了,被家里人一把捂住嘴,赶紧向老孙头儿赔笑脸。
老孙头儿眼皮都没抬,继续稳稳的拿着大铁勺盛粥。
“心态还挺好。”秦谷雨笑笑了,随着队伍往前挪动。
轮到秦谷雨娘俩的时候又只剩下锅底料,不过和昨天的不同,这次的粥还有挺多。
老孙头儿接过秦谷雨的碗,满满的捞了两大勺米,闷不吭声的又把碗递了回去。
秦谷雨从善如流,没有声张,福了福身子,更诚心的道了谢。
倒是老孙头儿打破了一早晨的沉默:“若是不想继续走,可以在真州府歇几天。”
话不多,但也是秦谷雨来到大庆朝第二次感受到的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嘿嘿,这古代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么。
其实对秦谷雨来说,这大庆王朝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陌生,无论是是留在真州府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都是无可无不可,只不过——秦谷雨看了看一边发呆的母亲秦娘。
秦娘依然是愣怔的样子,只是秀气的嘴唇在轻轻地翕动着,秦谷雨昨天专门认真地听了听,秦娘反复念叨的其实只有两个词——程郎、京城。
具体这人是叫程郎还是程朗,大约是被碰到了脑袋,秦谷雨没有半分印象。
再结合村里大娘的话,秦谷雨恶俗的猜测,大约是一出大庆版的“秦香莲与陈世美”?
“呸呸呸,”秦谷雨摇摇小脑瓜儿,看戏可以,她可不想做这故事的主人公。
“娘,我们在真州府住两天,好不好?”,村里人出来逃荒也是投亲靠友,昨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听到有不少人在那儿讨论打算去这里去那里。
“……”
等了等,秦娘依然没有反应。
唉,秦谷雨叹了口气,意料之中吧。
“孙爷爷,您看,我娘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做工,您有什么合适的活儿吗?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就行。”秦谷雨现在不求赚钱,只要能给点米粮就行,毕竟,看她娘这个情况,她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京城。
老孙头儿看看这一呆一小,有点为难,想了想,磕了磕烟袋锅:“你要是打算在真州府常住,慢慢的倒是也不愁找个做工的地方,如果只是待一两天,怕是挺难办的。”
是了,秦谷雨看看秦娘,再看看自己,确实,呆的呆,小的小,如果想在这个地方讨生活,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安顿不下来的。
闻弦音而知雅意,秦谷雨清楚,大概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老孙头身上穿的印有“卒”字的制服,应该是隶属于真州府的人,嗨,老人家也是个打工人,咱也不能为难人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