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却是陆磊,手里还拎着把斧头,素云突然意识到那梦里的桀桀桀的声音,原来是陆磊在院里劈柴呀!
素云还未洗漱,仰头看着那人的脸有了一会,意识过来的时候,感到有些羞,想挤开他,就从门缝里过去。
谁知她高估她的力道,也低估了陆磊的脸皮。
素云今日随手拿的一件裙子,是有些艳色的桃红色,她平日里穿的过于素净连卫娘子都瞧不过去了,扯着她扯了细布的料子,尽捡了喜庆的颜色,量了腰身,做了几身新衣。
量尺寸的婆子,拿着软尺,箍着她的腰,和羞人的地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两眼发亮,口中还啧啧啧称赞,“老婆子这许多年这样好身架,该小的小,该大的大,可是不多见,谁娶了我们素云,那可是好福气了,”
只羞的素云抬不起头来,还得强装着镇定,仿佛听不懂那婆子在说什么,只想一头扎进那布料的堆里。
此时素云就穿着这身桃红的裙子,腰身掐的多,更显出了玲珑的身条来,陆磊也不说话,只伸出了一只手,挡住她的路,像那天一样,目光灼灼,将她夹在门框中间。
素云皮肤水嫩嫩的,大大的杏眼,不像是小镇上的姑娘,小时候吃的圆墩墩的倒不显,到了十二三岁的上头,一日一日的细条了起来,眉眼也逐渐精致了,少女的腰细细的一掐,更趁的腰胯和胸脯的鼓囊来。
此时陆磊也不说话,只是斜斜的靠在门框上,一手撑着挡住她的去路,另一只手还拎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劈柴的斧子。
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占有欲,将她圈在他自己的臂弯里,素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匹狼盯上的兔子一样。
她红着脸,无措的咬了咬唇,那人的手稍微伸了伸,又放下了,她趁机弯腰从他腋下一窜,顿时,像一只惊惶的兔子逃出了生天一样。
红着脸悄摸摸的挤开了李婶子,脑袋晕乎着拿了一块木头就往灶门里塞。
“哎呀,素云姑娘,小心。”李婶子跟卫娘子年岁差不多,看到素云的动作,吓了一跳。
素云晕乎着的手一痛,才发现,拿的竟是一块花椒树的枝子,她头脑晕乎着,没顾上看,手指上顿时一个血珠子冒了出来。
她连忙将手含进嘴里,入口皆是咸腥味,便觉得自己方才那些举动幼稚的可笑,凭什么她就要偷偷摸摸的逃走,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将那人推开,理直气壮的走过来呢?
此时悔恨却有些晚了,又不能回到那个时候,重新做一遍,又想起刚刚那种氛围,从脸到脖子都是涨红的粉来。
李婶子,有些暧昧的看着她,道:“刚刚姑爷不是叫姑娘去吃饭了吗?姑娘怎么穿了这身,跑到灶房来了。”
素云才惊然的醒悟过来,她竟然在陆磊的眼皮子底下,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要吃午饭的时候了。
她明明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怎么就从清晨到了中午呢?
她也不记得自己还没洗漱,迷迷茫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只老鼠突然从她脚跟前跑过。
素云吓的猛一跳,前面有人顺手一丢斧头,劈柴的斧头尖尖的一头正好扎在老鼠身上。
素云眼睁睁的看着那老鼠被钉在地上,吓得面无血色。
拿老鼠还在吱吱地叫着,血一点点的流出来一小滩,渗在了青石的专砖缝里。
陆磊看着瑟缩一团的小姑娘,吓得直哆嗦,忙上前一步,将她转了个圈,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