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谩骂纷飞。
慕时辰上前询问良久方才回来,凑在她耳边道:“只肯你一人入院。”
“……”
洛时七闭着眼,拍了拍腰上的金牌,示意他拿去使了。
“此乃皇上钦定的规矩,谁也不例外。”
闻言,她慧眸睁开:“规矩是死的,人活着不就好了?”
言外之意,好好的人不想活,想死了?
说罢起身,朝正在排队报道中的书生群走去。
书生知她脾性,眼看她大摇大摆地插队,皆不敢有任何怨言。
“听说,你们京都学宫只准学生进,不准携带家属的?”
懒散的语调,搭配她那张绝世笑颜,既显得她纨绔的一面又有了耍帅的资本,意外和谐。
门口登记处的助教抬起头,见是她,并未给好脸色,“自是皇上定下的规矩!”
“哦——”
洛时七拉长尾音,半身坐上他的登记桌,拎着腰间的免死金牌把玩起来,“历届帝王只准男子入朝为官,可到了我洛氏一族,怎就屡屡破例,上阵杀敌惩奸除恶,百将之首诰命无数,就连一无是处的我也破例有了参考资格。”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顿,而后扭头对那登记官露出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笑:“到了你这,怎么就破不了例?”
登记官瞠目结舌:“……”
好一张伶牙利嘴,居然搬出她洛氏一族的功绩,可说到底她洛时七也只是沾了祖宗的光,她有何资格与洛氏先祖相提并论?
气归气,但话不能乱说,何况皇上的确为她开了先例。
“洛小姐恐怕不知,若是为你一人开了先例,那我如何与他们交代?”
登记官心平气和地扬手而道,而他所指的“他们”,正是站在她身后等着登记的书生们。
“你们,有意见么?”
洛时七回眸一笑,千姿百态繁花皆羞。
面对这么一个京都“恶霸”,柔弱的书生们怎敢有意见,纷纷摇头或低头保持沉默。
“这样,我就带慕时辰进去,让堂堂右相之子在这儿打打杂,也算为你们学宫蓬荜生辉了吧?”
洛时七的提议无非让登记官更加无话可说。
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搬出皇上:“不如等我先禀明圣上,让圣上定夺可妥?”
“如此小事,何须惊动圣上。”
身后,一个沉着冷静的声音飘了过来。
洛时七回头,看到霁沐寒从人群中逆光而来。
今日的他身上披了件崭新的貂皮大氅,雪白的绒毛衬得他近无瑕疵的肌肤更为光彩熠熠,好比是从画中走出的谪仙男子,不染风尘,不食人间烟火。
他孤身一人走上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起桌上的签到笔洒脱写下自己的姓名。
起身时,依旧恭敬而不失礼遇,对洛时七行了个礼,“洛姑娘,又见面了。”
“……”
洛时七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
这时,只听他蜷着手心靠在嘴边轻咳几声,回过头又笑着对她说道:“若依姑娘所言让慕时辰进学宫打杂,传出去只怕有辱相国名声。”
说得好像慕时辰打小进她府内伺候她就不辱名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