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翘:“……”
被看光的是她!
被占便宜的也是她好伐!
可到最后受害者却成了傻子,她能上哪儿说理去?
张翠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傻子从浴盆儿里弄上榻,她飞快地穿衣裳,妈蛋的,越是着急在,这衣裳越不好穿,在这一刻,张翠翘无比怀念现代的T恤衫。
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把衣裳穿好了,张翠翘这才低头检查榻上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犊子。
可千万别死,心疼的滋味太难受。
说起心疼,张翠翘这会儿的心就隐隐作痛,她顾不上关门,连忙去检查傻子的情况,心跳有,但是呼吸没有!
张翠翘吓坏了,她只好捏着鼻子给傻子做人工呼吸。
你可千万别死啊。
张翠翘在心底祈祷,急救这玩意儿她也就从电视里看到过,这会儿纯属乱来。
也不知对着傻子的嘴吹了几次气儿,张翠翘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堂的影子。
她在米国的灵堂。
她那个从小到大总爱跟她干仗,从不愿意好好跟她说一句话的讨厌弟弟抱着她的遗像哭得稀里哗啦。
画面一闪而逝。
张翠翘惊呆了,傻子还没醒来,她便愈发用力地给傻子度气儿,这一次,她默默地数着次数,大概第十次的时候,她又看到了灵堂的画面。
她重男轻女的老爸这会儿也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而老妈直接哭晕过去,现场一片人仰马翻。
张翠翘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像决堤的河流,完全抑制不住。
她滚烫的眼泪滴到傻子的脸上,张翠翘泣不成声。
傻子长长的睫毛微颤,他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上挂着张翠翘的泪珠,掉落一滴,紧接着就有新的泪珠挂了上去。
唇上是柔软温润的触感,还有些咸咸的。
姐姐哭了。
是因为他死了吗?
所以姐姐伤心了?
可是,伤心就要吃他的嘴巴吗?
这种感觉好奇怪呀,可是他好喜欢。
“姐姐不哭。”喜欢姐姐吃他的嘴,可他舍不得姐姐哭。
“姐姐哭阿旺心疼。”在张翠翘的唇离开他的时候,傻子就出声劝道,说话间,他抬起手笨拙地帮张翠翘擦眼泪。
他布满老茧的手很粗糙,力气又大,不过两下工夫就把张翠翘的脸给蹭红了。
张翠翘见他醒了,就拍开他的手,坐直了身体。
脑海中的画面消失,但那股子悲伤情绪却笼罩在她的心头,盘旋萦绕,无法消散。
傻子也翻身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就将张翠翘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大手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脊:“姐姐不哭,阿旺哄。”
他越是这般,张翠翘就越是忍不住,理智溃不成军,心间浓郁到极致的哀伤化作倾盆暴雨,从天际倾泻而落。
她在傻子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不能自已。
傻子手足无措,唯一的法子便是紧紧搂着她,“阿旺没死,姐姐不伤心啦。”
他不能死。
也不要死。
他不要姐姐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