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到元宵节了,元宵节在传统上是个大节,年年花市如昼,人潮如海。
近年来考虑到农民军攻城略地,农民军惯用的伎俩就是,先派人化妆入城,然后里应外合,攻破城池。
去年秋天,张献忠的军队曾打到过距离南京城不远的扬州和庐江附近,南京震动。为了预防农民军,南京城这段时间的城市管控极其严格。元宵节这天,城外大量人群会入城观灯,城防军队和捕快都接到严防死守的命令,军队主要把守城墙和城门洞,捕快主要在城内巡查。
这天傍晚,马柯、陈瑜拉上空月,陈瑜说:“现在巡夜尚早,哥三个先去小饮几杯。”
空月平时不愿外出吃饭喝酒,以前是囊中羞涩,现在经济情况好了,但第一不愿意显摆;第二他本身就不怎么喝酒。
空月说:“这样吧,我来作东,请二位哥哥喝几杯。”
陈瑜接话:“那也行,但地方由我定。放心,我们就找个小酒馆,点几个小菜,花银子也不多。”
陈瑜带着二人,进入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小酒馆,酒馆没别的人,三人靠最里边坐下。
陈瑜点了二斤牛肉,一盘花生,一碟豆腐干。不一会,伙计把三个菜端上来,酒馆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亲自温好一壶酒拿过来,放在陈瑜右手边。
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空月留意到几个细节:第一,酒店老板与陈瑜很熟络;第二,酒壶是所有餐具中最精致讲究的;第三,盛酒的酒杯很大,像个小碗。
空月皱了一下眉头:“这酒碗也太大了,我最多喝一小杯,能否换个小点的酒杯?”
陈瑜说:“这里没有小酒杯,我只给你加半碗,你就喝半碗咋样?”
空月无奈,只好说:“那行吧!”
陈瑜站起身,往空月酒碗里倾倒入半碗酒,转身给马柯和自己各倒了个满碗。
空月又观察到一个难以察觉的细节,陈瑜倒酒时,左手捂在壶盖上,给空月倒过酒后,给马柯和他自己倒酒时,左手轻轻转动了一下。
空月不动声色,陈瑜举杯时,他也象征性端起酒杯,往嘴里吸入小小一口,含在嘴里未吞下。空月在嘴里体会那个酒味,酒的品质一般,但毕竟是粮食酿造而成,还算可口。空月的内功近期又有了长足进步,极为敏感,他很快觉察出酒里有异样。
空月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有一条手绢,空月拿出手绢,在嘴角擦拭了一下,顺便把酒吐到手绢里。
空月有意给马柯和陈瑜二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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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笑话,一者活跃气氛,二者分散他们注意力。推杯换盏间,每次空月都喝入一小口,隔一会儿后吐入手绢,空月动作快,马柯、陈瑜二人都没有发现。
想起还答应了由自己掏钱请客,空月菜也很少吃,牛肉一点没动,吃了几颗花生米,一点豆腐干。
一壶酒在陈瑜和马柯间只装了两杯就空了,空月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按理这么大酒壶,不止这点酒。酒壶中间必然是套着一个内壶,内壶分隔成两半,倒入他们自己酒杯的酒和倒入空月酒杯的酒不一样,在壶盖上一转动就能转换过来。
三人同僚已经三个多月,一直在一个小组配合作业,都成朋友了,这两人今天打什么鬼主意?空月一时难以揣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瑜把老板叫过来:“再给我们温一壶酒去!”
老板弯腰答应,拿走酒壶,打开酒缸,温上一壶酒拿过来。不过空月还是看出来酒壶换了,这次的酒壶和上次那把壶虽然是一个样式,但有一些细节上的区分,比如陈色上,这支壶要稍微旧一些。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了一阵,菜吃光了,酒也喝高兴了,准备出发巡夜。陈瑜把刀摘下放在桌子上说:“带着刀真麻烦,也不会有啥事,刀就放在这里,巡完夜再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