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显然是对奚悦是没什么印象的。
出于礼貌,她象征性的笑了笑。
接过奚悦递来的水杯,想也没想就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
但当她看清杯子里装着的是白水,立马抬头认真打量起了奚悦。
她只喝白水这件事,从来都只有秦家的人知道。
这小姑娘……
云初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她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
奚悦看在眼里,并没有其他动作。
“云初夫人,我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那位贵人曾经说过,云初夫人是个很纯粹的人,跟她打交道,弯弯绕绕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今天奚悦打算直接一点。
“交朋友?”云初秀眉微蹙,目光扫过奚悦洁白不加装饰的小礼服,问道:“你是有所求吧?”
所求?
奚悦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云初夫人,我想求个平安。”
云初没再说话,目光看向了远处展台。
这时,竞拍的音乐声响起。
刚刚在四处交谈着的宾客也纷纷朝着竞拍区走来。
奚悦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云初,眼中尽是真诚:“云初夫人,我是带着目的来的,我有所求,您会有顾虑。但是您确定,我所求的不正是您心中所愿吗?”
“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明天晚上我在云上等您。”
“尊敬的各位来宾,非常荣幸能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与您共享这盛世安宁,承蒙厚爱,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们沈氏集团……”
舞台正中聚光灯下,沈修远衣着鲜亮举着话筒侃侃而谈。
远远看着,风度卓绝仪表堂堂。
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看的皮囊。
奚悦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眼角闪过些什么,不过她不在意了。
今夜过后,这个男人将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一一付出代价。
“好喝吗?”
沙哑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奚悦侧目望去,轮椅上的男人星眸沉沉。
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她手中杯盏。
池渊哥,他不生气了?
奚悦笑了笑,朝池渊举了举空空的杯子:“好喝!”
池渊划着轮椅慢慢来到了她身边。
今晚的奚悦,很不一样。
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吗?
池渊想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池渊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再站起来了,那些让你恢复的鬼话,你千万不要听,我这臭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叭叭的乱说,真是该打!”
月光下,奚悦举着纤细的手指不住拍打着自己剩下那小半未被纱布包裹的小脸。
也不知是拍的还是喝酒喝的,等池渊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扯下来时,奚悦的脸颊已微微泛红。
“池渊哥,我给你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
把他,怎样?
还未说完的话随着漫天星辰渐入寂静。
奚悦醉了,醉在池渊腿上。
等徐露从车上取下薄毯赶来时,正好撞见池渊满是怜惜的轻抚着奚悦受伤的脸颊。
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暗夜里,徐露的眼中恨意绝绝,握着薄毯的手背青筋暴起。
凭什么?
明明这些年陪着他的,一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