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悦看的出了神,重生以后她贪恋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时间就像停滞了一般,空气里都带点甜。
直到一道沙哑的声音从男人的喉间传出,“你来了。”
“嗯,池渊哥,好久不见。”
哪怕多年未见,奚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池渊。
她缓缓走到池渊跟前,池渊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望不见尽头。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池家了。”
奚悦唇角划过一丝尴尬,她没有回话,而是搬了根木凳坐到池渊身旁。
池渊侧过脸,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女孩,记忆中稚嫩的小脸已经褪去青涩,被时光雕刻的极美。
那美中又带着几分书卷气,娇俏而不妩媚,魅惑又不失清新。
看得久了,很容易被乱了心神。
但在彻底陷进去之前池渊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迅速移开了目光。
长久的沉默以后,两人同时开了口。
“池渊哥,我推你转转吧。”
“这个还你。”
看着熟悉的礼盒,奚悦愣了愣,接过来打开,是两条练习行走的束带。
上面还有她绣的歪歪扭扭的四叶草。
这是她送给池渊的十八岁生辰贺礼。
虽然不太贵重,但是她熬了两个通宵的心血。
池渊当时很喜欢的。
奚悦不明所以,抬起头跟池渊对视的那一刻又想起他的腿,没再问什么,默默收下了束带。
“晚宴快开始了,你回去吧。”
池渊语气淡淡的,多了很多疏离。
奚悦知道,池渊和静姨从前一直都待她很好,是她太不懂事了才伤了他们的心。
本想解释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没脸说出口,只能看着他的轮椅渐渐远去。
回了偏厅,奚悦思绪变得很乱。
虽然只跟池渊待了一小会儿,但她明显感觉到他像是换了个人。
五年时间,池家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一个曾经坐在轮椅上都笑得明朗的少年变得孤高冷俊拒人千里。
就连那双清澈明媚的曈眸如今也只剩下她看不透的暮霭重重。
奚悦努力回忆,却没有半点头绪,一个不小心,撞翻了身边的香槟车。
这一撞,奚家女儿彻底出名。
奚悦是在沈愉一路的骂骂咧咧中进的家门。
一进门,沈愉就把满屋子佣人和自己两个女儿撵回了房间。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奚悦沈愉和奚父。
“义杰,今天你不能再偏袒你这宝贝女儿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故意当众出丑,真是丢死人了,让小梦和小然以后怎么在她们朋友面前抬得起头。”
偏袒?宝贝女儿?
奚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自从沈愉嫁进奚家,奚义杰变得连个后爹都不如,哪有过一丁点的偏袒。
“义杰,你说话啊!”
看身边的男人无动于衷,沈愉生气的甩开了男人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一个抬手,就想往奚悦脸上怼。
对奚悦,沈愉从来都不是个慈母,动辄打骂苛责,就连在奚父面前也从没装过样子。
奚悦早知道她这鸟性,本能的后退两步打算自己躲过去,奚义杰却出乎意料的挡在了她面前。
过了很久,在身边两个女人诧异的目光中,奚义杰冷冷的开口:“奚悦,你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