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摊位无聊时,她就自己练习字。
偶尔也会有熟人找她写信,她写的小楷很是好看,就像书上的字跳跃出来一样,让人看得很是赏心悦目。
就那么巧,在一次帮熟人写信时候,路过的书铺老板看到了她写的字,欣赏同时也询问她需要接书铺的书抄写吗?
她其实也是很喜欢的,既能练字,也能赚钱,正想答应,爹爹回来了。
“孩子还小,笔峰还有些稚嫩,恐还需要再练习几年。”
书铺老板知道这是婉拒了,也不生气,只是留下了书铺地址便笑着离开了。
她望着爹爹不解,却也没有去问。
梁长鹤却知道她心中想想什么,摸着她的头解释:“如今爹爹虽然给不了你富裕的生活,有爹爹在,你就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
如今,这话依旧在耳,却让阿雯生出一抹世事无常之感。
不仅仅是爹,也有原主。
爹爹自然是好榜样的,不论她还是哥哥,他都一视同仁,就连家里其他的姐妹,他也尽可能一碗水端平。
在她们这一代,有了爹爹这个秀才头衔,不论是在村里还是其他地方,都能得到他人的一声尊重。就是说亲也能更好的去选择,这是荣耀。
可如今,爹爹腿摔断了,需要很多钱看腿,爷爷他们会愿意支持钱财帮爹爹看腿吗?
哥哥还会心无旁骛的去书院读书吗?
阿雯拿着笔,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着书桌上那一堆的书稿发呆。
第一次思考除去抄书她还能做什么,就算进山也得有人带,她太小,父母必定不会让的。
“咳咳咳。”咳嗽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阿雯,她抬眼朝着咳嗽方向望去,哪里是爹娘的房间。
她立马起身,小跑着跑过去,站在门口望着母亲正在帮父亲拍背,父亲还猛烈在咳嗽。
她连忙上去端着水站在母亲旁边。
待父亲咳嗽舒缓了,母亲从她手中拿过杯子,喂着父亲喝水。
梁长鹤喝了好几口,缓过来,朝着朱氏摇头,朱氏便把杯子放在了阿雯手中。
看着这样的父亲,阿雯心中一阵难过。
梁长鹤被朱氏扶着靠着床头,慈爱的望着阿雯,声音虚弱却清晰:“阿雯,爹爹没事。”
朱氏听着又开始抹眼泪,却反驳:“一定也伤到了脾胃,不然你为何还会咳血。”
这时,阿雯才看见母亲脚边还有一摊血迹。
“我去找陈爷爷来看看。”
朱氏连忙拉着她,带着泪的双眼望着她,解释:“阿雯,陈大夫开的药就是治疗内伤的,腿伤他都只开了贴的药。”
说着还撩开梁长鹤的裤脚给阿雯自己看。
“可是……”
梁长鹤望着她,微笑:“你是想问爹爹为何吐血吗?那是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阿雯望着母亲朱氏,朱氏也点点头:“陈大夫也是这样说的,能吐出来就好。”
阿雯不再开口,父母这是不愿意让她多操心。
“吃饭了。”
大伯娘在院里吆喝一声,这时阿雯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坡了。
“娘先去吃,顺便帮爹爹端来,阿雯在这先陪着爹爹。”
朱氏看着小大人的阿雯,心中欣慰却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