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你对这次自己做事的进步满意不?”
“不满意。”
“哪儿不满意?”
岑酒这非得让张晓禾自己公开处刑自己。
“在队伍里,我没有什么号召力和凝聚力,也没有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这些都是自己工作做得不到位,才造成了刚刚的局面。”
岑酒点点头,同意她说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挨个儿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他们连理都不想理你,谁会听你做思想工作。而且你只有三天,准确地来说是两天半。”
“那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
张晓禾虽然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岑酒翻了大白眼给她。
“你还有一个办法没用啊。”
张晓禾眼睛一亮,就知道岑酒还是愿意帮她的。
“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
“是您告诉我,这点小事不要来烦……您……的。”
眼看着岑酒颜色越来越阴沉,张晓禾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去,自动开启了消音模式。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你都分不清吗?你发一个Excel给我,这就是小事。我又不是你秘书,我为什么要看?演职人员不受你掌控,甚至出现了罢工倾向,这就是大事,你必须向我汇报。”
“是。”
“还有,队伍不是你这么带的,带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分工统筹。一个人不干了,你就揽到自己身上,那两个人不干了呢?又或者全部人不干了呢?既然你要大包大揽,那成立队伍干嘛?还是你真的想演独角戏?”
张晓禾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当然更希望团队合作,有序进行。”
“那你现在就去找编剧,让他在半个小时内把剧本改好,你们马上根据新的剧本排练。不许再给我出岔子了。”
“可是小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岑酒直接打断了张晓禾的话。
“我开给他这么高的工资,不是让他来吃干饭的。半个小时,只是删掉剧情,又不是凭空让他现写一个,有这么难做到吗?”
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编剧,更是在问张晓禾。
“明白了,老师。接下来的工作我一定不会再出差错。”
张晓禾再去找编剧时,编剧还是上次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东拉西扯地找借口推脱。这回张晓禾不给他任何说废话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有困难你去找岑老师说明。或者我和你去找他,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坐下来陪你解决。”
这话一说,编剧马上就把这事儿答应了下来。连半个小时都不用,仅20分钟就把删减好的剧本送到了B组手上。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张晓禾手里现在有岑酒这根令箭,说话都有底气得多。
排练终于可以按照计划制定的那样进行,张晓禾这个队长也做得有模有样,渐入佳境。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张晓禾换下戏服,和萧伊寒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聊天:“岑酒也真是用心良苦。”
“是啊。话剧团就是娱乐圈的一个缩影。演员们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争破头,也会忙碌了几年发现自己仍然很平庸。被选中的都是少数人,好不容易被选中了,能出头的又都是金字塔上的那个尖尖。娱乐圈,讲努力讲天分,更讲机遇。现在机遇到了你手上,抓住它就行了,都是你应得的。”
“你怎么知道,我认为自己不配?”
张晓禾来到了这个年代,得到了太多太多她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在话剧团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所拥有的。
有时候,她觉得萧伊寒懂她。不是因为萧伊寒能听到自己的心声,而是真正地、发自内心地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