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小厮毕恭毕敬地请富察蘅下车。
罗允玉跟在他身后,戴着一顶白纱,仙气蒙蒙看不清容颜。
“王爷,您回来了!”浓重的脂粉香袭来,不是许久未见的罗蕴樘又是谁!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也已经完婚了。罗允玉冷冷一笑,这次她回来,一定要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富察蘅偏身避开了她,微微蹙眉道:“你怎么出来了,晔哥儿身子大好了?”
罗蕴樘第一眼看到身姿窈窕的罗允玉,心中嫉妒,嘴上念念道:“这是王爷的新宠?怎的不敢面目示人,难不成是个丑女?”
“王妃谨言慎行,这是给母亲医治的医圣殿医者。”富察蘅面色沉下来,“若是你照顾不好晔哥儿,就不要带在身边了!”
罗蕴樘神色仓皇地道:“晔哥儿是妾身十月怀胎生下的,妾身一定好好照顾,只是晔哥儿最近伤寒不止,这才一直没好……”
连孩子都生下了。罗允玉牵住了小洛神的手,心中想的是自己那不知已经投胎了几岁的男孩儿,心下复仇的火焰更盛。
“麻烦……医者了,还请先去瞧瞧我嫡子的病症。”富察蘅转身道,“孩子便先跟着本王,本王一定照料好。”
罗洛神到了金玉满堂的环境,毫不怯场,跟在富察蘅身后,扑闪着大眼睛道:“王爷,我饿了。我想吃醋溜鲈鱼!”
“嗯?”富察蘅不怒反笑,谁跟着他不是毕恭毕敬的,竟然还有敢提要求的!
瞧见罗洛神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心底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感又涌上心头,于是便软化了口气道:“好,正好你尝尝府邸的小厨房如何?”
“要等娘亲一起!”罗洛神一蹦三尺高,扯住了富察蘅的衣角。
富察蘅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第一次感受到闺女的黏糊与贴心,便鬼使神差地把她抱了起来,道:“可以,等你娘亲来了,我们一起用膳。”
“好!”小洛神甜甜地笑起来。
富察蘅心里一动,这孩子的眉眼笑起来竟然与他十分相似,这难道也算是另一种缘分了?
若不是他知晓从前他中毒之时,为他解毒的不过是一位名妓,只恐怕他要多出一些心思,以为这是自己的沧海遗珠了!
身后的小厮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再听。
王爷从未如此温柔过!
那厢里,罗蕴樘领着罗允玉到了晔哥儿的殿中,颇为不屑道:“医圣殿也是没落了,都不敢真面目示人,想来也是坑蒙拐骗来的!”
罗允玉嗤笑一声,道:“王妃这么懂,也不见找来的医者能治好晔哥儿。还是少些嘴炮罢!”
“你!”罗蕴樘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你竟敢这么对本王妃说话!”
罗允玉把她当空气,飘飘然走进内室,心下便一凛,皱眉道:“这么浓的药味!是给晔哥儿用了多少剂量的药?小孩儿能承受得住么!”
“咳咳……”床上传来细微的咳嗽声,富察晔刚被婢女喂了药,可还是高烧不退,满面通红。
看着四五岁的孩子,却如此孱弱!
罗允玉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腕,感受了一番脉搏,很是不解地道:“为何晔哥儿的脉搏如此无力,那些医者开的药方是什么?给我看看!”
“你要治便治,看药方做什么!都是太医开的药,你难道还敢质疑太医吗?”罗蕴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
罗允玉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些许慌张,她冷笑一声,拿来旁侧喝药的碗,闻了片刻,道:“人参、当归、野灵芝都是好药材,只是为何有一味何首乌在内!这何首乌放在其中,可是加重病情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若是不会治病,就给本王妃滚出去!来人啊!”罗蕴樘歇斯底里地喊道。
看着周围涌上来的侍卫,罗允玉亮出富察蘅给她的腰牌,朗声道:“我乃是王爷钦点的贵客,你们敢动我?若是晔哥儿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喝退了侍卫,罗允玉明眸皓齿地一笑,掏出一套亮闪闪的银针。
“你想做什么!”罗蕴樘尖叫道。
“孩子别怕,我帮你看看,可能会有些疼,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罗允玉并不理她,对着富察晔道。
富察晔虚弱地睁着眼,微微点了点头,很是乖巧。
罗允玉运起银针,扎在穴位上,不消片刻就听见富察晔干呕起来,最后哇地一声吐了一地的药汁。
药汁中清晰可见的是未曾消化的何首乌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