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一眼就看到那些人是什么人。
那是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是军人。
几个大男人个个都是身形挺拔,体格健壮,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穿在身上,让人很有安全感。
宁然松了口气,同时悄无声息的将军用匕首收回空间。
这个年代的人对军人有种莫名的崇拜与信任。宁然也是如此。
她甚至很佩服军人,尤其是驻守边疆的军人。
只是眼下那几个军人中,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军人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身上还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让宁然想不注意都难。
那个人绝对是受了重伤。
突然出现的几个军人乍一看到夜间的林子里竟然还有个小姑娘,还是伤痕累累的模样,一个个都很惊讶的看着宁然。
这山头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座山不安全,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更别提在晚上独自一个人来这里了。
更何况,居然还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小丫头?
他们原本就是想晚上这里没人才会走这条路的,现下……怎么办?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果断回头,出声道:“团长,是个……小姑娘。”
后面还有人?
宁然戒备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但这一动,立即牵扯到了断腿上的伤,而且她下意识之下,动作更大,疼得她小脸都快扭成一团。
却不料,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落到对面那几个大男人的眼中,格外可怜惹人心软。
叫团长的那个小伙子往旁边让了一步,后面的黑暗里,有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稳步走过来,不疾不徐的走近他们。
借着月光,宁然一下子就看清了他。
她心头蓦地跳了下。
她先看到的是一双十分凌厉的双眸,深邃如渊,暗藏着令人心悸的幽光,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单单只是瞧上那么一眼,便令人心生忌惮。
随后,宁然才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脸部线条冷硬,看上去很是冷淡,反而让他更具有男人阳刚硬性的魅力,衬得神情寡淡而带有震慑力。
第一感觉,这个男人不好惹。
“陈奇。”男人看向刚刚叫他的小伙子。
小伙子立即站直了身,反射性的敬了个军礼。
“在!”
男人淡淡的看了宁然一眼,随即大步走出去。
“问清哪个村子的,安全送回去。”
他的嗓音很低沉,并带有撩人的磁音,似是带上了无数只小勾子,勾的人心尖儿直发颤。
男人味十足的声音。
宁然怔了下。
这个男人,明明素未平生,居然会派人送她?
宁然的心头一暖。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善意了。
这个善意,她接了。
陈奇听见笑了几声,麻溜地应下,便走向宁然,边走边说:“小同志放心,这山里夜间危险,既然我们遇上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似乎是认为宁然有些害怕,他顺口安慰道:“别怕,我肯定能安全送你回去的。”
其他几个军人善意的笑了笑,背着他们的战友,就准备跟上他们自家团长。
反正陈奇这小子脚程快,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跟上的。
“等等!”
宁然见他们要走,急忙开口。
怕他们没听到,宁然挣扎着扶着树身起来,身形摇摇晃晃的,看的陈奇都心惊,连忙伸手去扶。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年纪小,受的伤咋这么吓人呢?
正要走的几人顿时停住,回头疑惑的看向宁然。
走在前面的男人眉头微皱,脚步停在那里,缓缓地转过身来,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掠过宁然,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宁然有点怕那个男人,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你们的战友,受了很严重的伤。”
话出,不光那几个军人,就连神色寡淡如水的男人也有些惊讶,面上掠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他的眼神让宁然很有压力。
令她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只敢直挺挺地靠着树身,也还好这样不用腿上用力,不至于太难受。
宁然心中微定,继续道:“你们的战友需要尽快上药,不然,他撑不过一个小时。”
她这话说的是真的。
前世因她手镯空间里尽是药草医典,她对中医医术很是感兴趣。有段时间,组织为了诱她开银镯,特地为她请了位国医圣手来教她中医药学。
而她十多年不曾离开过实验室,数年如一日的钻研中医,以至于她的医术到了后来,就连那位国医圣手都说,他没什么可教给她的了。
也因此,宁然的医术绝对不比医院里那些医生教授差。
她观病先行望闻问切四步,早在她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战友时,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便明白,这人不仅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还是枪伤。
这种伤,必须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可这大山离县城本就遥远,成年男子都要走一上午才能出去,就算这几个军人体力再怎么好,等他们将人送到医院时,恐怕也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那样对身体损害是很大的,而对于他们这种当兵的人更是影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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