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夜七正在诊治,张嬷嬷也小心的陪在身边,李厉时不时的抬头看门,着急的在院中踱来踱去。
当时的情况着实危急,若不是来寻乐子的张一鸣恰巧出现,萧亦然铁定沿着台阶滚落,最后坠入万丈深渊。
就算得了上天庇护没有掉入深渊,这足足六百级的台阶滚下去,再厉害的人也都变成肉泥了。
李厉想起这事就来气,看着院门外齐齐跪着的五人更是怒不可遏。
大步朝门口走去,抬脚就朝领头挑事的那人胸膛踹去,那人身体失重,沿着门前台阶骨碌碌滚了下去,等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血。
张一鸣就坐在院门旁的小石墩上,背靠着树干半眯着眼睛,一下又一下悠闲的摸着胡子。
不过模样是悠闲,他的目光却一直锁在跪着的五人身上,兴味十足,好像在打量猎物。
看得出李厉是真动怒了,担心他下手过重,将几人弄死,遂抚着胡子用惯有的阴冷语调笑道:“诶,这些人你若是不要,可否赏给我玩儿?
刚好前些日子去落月山脉荡了两天,寻了些尚不知名的毒虫毒草,这几人底子不错,正好给我试药。”
李厉还没发话,跪着的几人却是一个激灵。张一鸣的手段比望云山庄的处罚难捱多了,几乎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那个人,号称毒医,却只见他毒,没见过他医。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寻来各种毒虫毒草炼成药,带到望云山庄让他们这些暗卫试毒,下毒手段防不胜防。
听说以前他极为放纵,一下子毒死了那一批训练的暗卫,足足百人,惹得李厉大动肝火,后边才收敛了许多,不敢对暗卫下致死的药。
不过若是落入他的手中,不被百般折磨都对不起他那个名号!
张一鸣见着几人颤抖不止,眼底满是戏谑的光芒。
屋里迟迟没有动静,李厉心头烦躁,将云歧点了出来,另外四人直接扔给了张一鸣。
张一鸣似乎对留下云歧的行为早有预料,没有表露任何震惊。
倒是之前被摔得头破血流的那人气血上涌,来了狗胆,对李厉大呼小叫,质问着云歧为何能幸免。
李厉被吵得不耐,额头青筋暴起,正欲动手,张一鸣掐准时机扔了颗药丸到那人嘴里。
“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让你试我的药我都觉得糟蹋了!”
张一鸣话音一落,那人就惊恐万状,不由自主的在浑身上下各处抓挠,皮肉都被他自己刮了下来,却仍旧不肯停手。
没过多久,声音渐渐息了下去,转头一看,那人已血肉模糊。
另外三人惊恐之余,忍不住的犯恶心,捂着嘴一下又一下的干呕。
云歧不为所动,身体跪得笔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一鸣将视线从他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干呕不止的三人身上,轻飘飘的笑道:“唉,看来剂量大了些,这么快就死了。”
不顾三人的害怕,转头对李厉说道:“既然得了这么几个试药人选,我也得回报回报,以免让人认为我毒医鬼手是个知恩不报的人。
之前我大致瞧了下,那丫头的病可不简单,夜七那小子恐怕是束手无策的。”
说话间,房门被人拉开,走出了面色凝重的夜七。
“如何了?”李厉拧眉问询。